三千寻

马上就更文了,真的。✧ʕ̢̣̣̣̣̩̩̩̩·͡˔·ོɁ̡̣̣̣̣̩̩̩̩✧

藕饼 南柯一梦

一句话简介:他们十指相扣,须臾倥偬已经看遍沧海桑田,共赴十生十世。


※导演说在肉体消亡的时候藕饼开通了任督二脉,看遍了沧海桑田,那么他们或许在某个世界已经共度一生,本脑洞由此而生

※现代paro(自割腿肉)

※暴躁伪娘x高冷学霸

※友情向



1.

陈塘关中学在选新高一的校花时差点闹出一场乌龙。

谁能想到那个梳着双髻、肤白如藕、面若桃花,还披着一件粉色莲花图案披肩的美人儿,一开口竟是充满磁性的汉子声音?

暗恋之情还未开始便惨遭夭折,心碎了一地的男同学们恨不得和那个欺骗了所有人的家伙打一架。

消息灵通的小八卦急冲冲劝住冲在第一位的校园刺头阿丑:“这个不能打,他后台硬!”

“后台硬?我不信,一个娘娘腔能有什么后台?”阿丑不服气,“送他上学的车也就是辆普通红旗,又不是什么豪车。”

小八卦压低声音:“你懂个屁,你看到那辆红旗的白底车牌了吗?那车牌号全市只有一个,他是市长的儿子!”

“……”阿丑的气势低了下去,却依旧嘴硬了一句,“市长儿子怎么了,市长儿子了不起啊!”


不好意思,市长儿子就是了不起。

陈塘关谁不知道李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,一烧政治腐败,二烧偷打抢伤,将整个陈塘关市治理得井井有条,路不拾遗,日新月异,全民小康。市长的儿子也个个出人头地,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。

不过李市长的三儿子哪吒是个例外。他从小叛经离道,怎么让父母头疼就怎么来。

校长毕恭毕敬地将这个烫手山芋招进了学校,结果送哪吒上学的市长夫人前脚刚从校门离开,后脚三太子就翻墙出校,开学第一天就逃课了。

这可把哪吒未来的班主任太乙急得焦头烂额,课都顾不着上了,托了人代课,自己跟着跑出学校一家网吧一家网吧地找小太子的身影。


结果哪吒根本没去网吧。

他就是嫌弃殷夫人给自己梳的发髻太女气,跑到发廊做了个冲天爆炸头,又拿出马克笔沿着自己的眼眶画个了浓浓的烟熏妆,校服的白衬衫纽扣大开露出精壮的胸膛,双手抄兜,这才满意地冲镜子吹了个口哨,趿着双人字拖慢腾腾地走回了教室。

校花眨眼变校霸,可想而知,学校又炸了一次。

没找着哪吒还被扣了当月奖金的太乙气得三天吃不下饭。


2.

没人敢和哪吒说话。

开学一个月,已经流传出这个校霸的好几个传说。

有说他和地痞混混打群架一挑三十的;有说他次次考试睡觉交白卷,能进这个学校全靠市长爹走后门;有说他出生的时候有六条手臂,被所有人视为怪物,全靠李市长封锁消息,又动了什么手术才把他整得像个人样;甚至有传闻哪吒心理不健全,深夜穿女装去报复社会。

别的不知真假,哪吒不好惹这一点确实是人尽皆知。


开学那天哪吒换完造型回来,还有不甘心的想去招惹这位太子爷。

哪吒懒得理这些人,越过他们往前走,莲花披肩却被人一把夺去,还被扔在地上踩了两脚。

“大老爷们带这种东西不嫌膈应!”对方挑衅。

哪吒猛然回头,视线锁定在踩着披肩的那人身上。

下一秒,对方直直被踹飞三米远。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围观的同学甚至看到那一瞬间,哪吒身上有火花闪过。

哪吒不紧不慢地收回踹人的脚,弯腰将那条殷夫人亲手织了一个月的披肩捡起,在醒目的鞋印上拍了两下没拍掉脏污,嘴中发出响亮的“啧”,却仍将那重新披到了肩上,头也不回地走远了。


隔天他被罚去政教处写了三千字的检讨,哪吒的大名也在这一天响彻学校。

就连体育课的团体活动都没人敢带上哪吒一起玩。

哪吒也嫌弃他的同学对他畏畏缩缩的模样,寻了个角落独自对墙踢起了毽子。

谁踢毽子都不会像哪吒般,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,还能灿若莲花;只见毽子上下翻飞,轨道华丽绚烂,寻常人只来得及看见那鸡毛毽灰扑扑的残影,下一秒视线里已经不见了毽子的身影。

哪吒脚下力道没控制住,将它踢到了隔壁班的活动场地里。


哪吒低着头走过去捡毽子,视野里却走进一双干净的白球鞋,球鞋主人脚尖轻挑,那毽子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稳稳地跳到了对方鞋面上;那单脚往上一勾,于是毽子便又跳到了那人手心里。

哪吒这才抬眼正视对方。

他眼里映出一张俊秀无双的少年模样。

仿若隔世。

“一起踢?”少年开口。


3.

哪吒知道对面那少年叫敖丙,却又无端觉得对方眼熟。

“你不怕我?”他问。

“传闻不可尽信。我看到你那天打人,但那是对方挑衅在先。”敖丙说,“你并非不讲理之人。”

从没有人这样替他说话,哪吒抿了抿唇,觉得脸庞有些热热的。

他听到声音记起来,他确实见过敖丙。在入学仪式上,代表新生讲话的就是这个家伙。

那人举止端庄大方、声音温柔清澈,发言稿也完美得无可挑剔。及肩的黑色中长发被他扎起一截短短的小辫,露出清秀干净的脸,在发言完毕之后就迷倒了全校女生,妥妥地坐上了校草宝座。


哪吒怔忪望着敖丙,觉得既熟悉又陌生。此刻既然对方站在他面前,随心所欲惯了的三少爷便做了他从见到敖丙第一眼就想做的事——

他温热的手掌贴上对方的脸,拇指在对方的额角摩挲了一下。

他总觉得敖丙那片光洁的额头上缺了点什么。


哪吒没想到敖丙的反应会这么大。

他摸他的脸,对方也就只是微微愣神;但就在他的拇指指腹碰到额角的刹那,敖丙的身体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,接着极快地拍掉了哪吒的手臂。他的表情充满愤怒,哪吒以为敖丙会冲上来和自己打一架——他当然是不怕的——但敖丙只是举起手臂挡住了被他碰过的那边额头,眼眶微红地瞪着他。

被他这样看着,哪吒反倒不自在起来。

“我不是有意的。”他低头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儿,闷声开口。

对脾气暴躁又好面子的三少爷来说,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服软。

要此刻站在哪吒面前的是阿丑,或者学校里随便一个男的,都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哪吒的这番说辞,指不定要火上浇油说些风凉话。

但敖丙只是看了眼哪吒低头无措的模样,他放下遮着额头的手臂,开口道:“我没事。”

哪吒抬眼飞快地看了看敖丙,顺杆上爬是他最大的本事,他问:“那你还陪我踢毽子吗?”

“好。”敖丙说。


这是哪吒踢毽子踢得最畅快的一次。

从没有人能够和他你来我往将毽子踢上那么多回。他和敖丙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,他们能够轻易地看出对方踢的轨道和意图,并且将对方送来的毽子稳稳地接住并踢回去。哪吒踢得兴起,脚上不由得加大力道,寻常的一枚毽子竟被他踢出“嘭”的破风声;能砸碎墙壁的力道却被敖丙四两拨千斤地化解,顺着对方的身体绕了个花,又被他送了回来。

体育课上的其他学生被操场角落里的情景吸引了注意力,连球都顾不上打了,但到底心有顾忌,便在距离两人很远的地方围成一个圈。

他们一开始以为校草和校霸打起来了,看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们只是在踢毽子。

但哪个正常人能把毽子踢出这种花样?他们叹为观止,竟看入了迷,下课铃响都没人听见,直到下一节课上课,才被任课教师气冲冲地赶回教室。

哪吒和敖丙也不能幸免。

回教室之前,哪吒小声说:“我以后还能找你玩儿吗?”

他问的时候没敢看敖丙。他被拒绝太多次,不敢抱太大期望。

“当然。”敖丙说。


哪吒睁大双眼,眼中划过水雾的亮光。他用衣袖粗暴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,怕自己听错似的连忙转头往敖丙的方向看。

敖丙站在楼梯拐角处,正要往楼上的自己班里走。他低头转身看着站在下方的哪吒,满是柔和的笑意。刚刚体育课的活动让他的头发微乱,一绺发丝从发圈中松出,随风飘荡,在阳光下泛着极浅的冰蓝色。

他背后是匆匆跑回教室的一众同学,但这一刻哪吒眼中,世界上只此一人。


4.

谁也没想到,陈塘关中学的校草、次次考试都拿第一名的学霸敖丙,竟和那个无人敢靠近的女装校霸成为了最好的朋友。

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他们之中的谁一时兴起,却不料整整一年都看到他们成双入对,除了上课在不同教室,其余时间几乎都腻在一块儿。

有想给敖丙递情书的女孩子,看到他身边凶神恶煞的校园一霸,便纷纷心生退意。


敖丙每个月固定会请假一天。

他每次假条都提前工整地写好,加上成绩优异,老师对他也就格外宽容。

一开始有同学好奇,但敖丙那一天谁都不见,渐渐的所有人都习惯了。

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,哪吒会也在这一天准时消失。但他出勤向来随心所欲,加上后台硬,却无人敢对他说些什么。


哪吒是在敖丙第三次请假的时候发现他的秘密的。

敖丙不在学校时,哪吒就又变回那个不可一世的魔头。别人避着他,他偏要往人群中钻。他新琢磨出一个乐趣,冲到别人面前,贴近对方冲他做鬼脸,十有八九都能把人吓哭,他便在原地哈哈大笑。

转身离开时,笑意很快自他嘴角淡去,他眼里划过无人能看到的落寞。

他躺在寝室的床上。没人敢和他住一个寝室,他便自己一个人住。他枕着自己的手臂,脚踝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,嘴里含着片草叶,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夜空。敖丙请假的日子,头顶的月亮总是特别圆。

敖丙现在在干什么呢?

他想去找他。

想到便去做,哪吒从床上一跃而起。


哪吒在教师办公室里翻出了敖丙的档案,按照上面的地址,来到了一片军区大院。

军区防守森严,但挡不住身手一等的三太子。他猫着身子躲过一连串的守卫和监控,顺利抵达那幢独栋别墅面前,却停下了脚步。

他不知道敖丙的房间是哪一个。

额头蓦地一阵滚烫,像有什么东西要撕裂额骨。

哪吒差点被烫得叫出声,他捂住嘴半弯下身子缓解难耐,随即发现额头的阵痛在指引他往一个地方走。

不是朝别墅里走,而是走到了别墅花园角落里,栓上了厚重锁链的一间仓库门口。

这点锁难不住哪吒,他捣鼓几下便打开锁链,将仓库门推开一条缝,闪身钻了进去。

他听到了颤抖急促的喘息,他转头往声音的源头看去。


哪吒有想过敖丙请假的原因,或许是去探望长辈,或许是去医院看病,但他没想到敖丙会被家人像囚犯一样关在仓库里。

仓库没有开灯,但今晚月色太圆太亮,透过窗户投进来的月光清楚地勾勒出跪坐在仓库正中那人的模样。

敖丙震惊地看着哪吒,他浑身湿透,疲软无力,沙哑而慌乱地冲哪吒喊:“你怎么会来……你快、快出去……!”

说话间身体又是一阵颤抖,他趴倒在地,大口喘着气。他仿佛有流不完的汗,但那又不像是汗;那些水在仓库地面洇开大片黑色的水渍,哪吒闻到了海的味道。

渐渐地,敖丙的头发像是褪色一般慢慢化为冰一样的蓝,随着他痛苦的呻吟,他的额头中央浮现出一个淡蓝的阴鱼印记,额角往外凸起,竟长出了一对小小的角。

他绝望地闭上眼睛,不敢看自己最好的朋友把自己当怪物的情景。


哪吒确实很吃惊。但他吃惊的不是敖丙这副非人之姿,而是这样的敖丙,才是他心中对方应有的模样。

他看着敖丙,自己的额间也愈发炙热,后背肩胛处传来难以抑制的痒,像是有万千蚂蚁在里面啃噬钻蹿,想要破开骨肉钻出皮肤。

“撕拉——”他听见自己衣服布料被撕破的声音。

他一颗心忽然沉静下来。


“敖丙,”他蹲在蓝发少年的面前,“你看看我。”

敖丙睁开眼睛,他面前的男孩冲他举着六只手臂,一头黑发火焰般竖起,无风自动,额头红色的阳鱼图案在黑暗中闪着光。

“我们是一样的。”他听见哪吒说。

“以后这天,我都会过来陪你。”


敖丙独自承受过成百上千次满月之苦,他以为他早已习惯;

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晚上,感受到了安心。


5.

哪吒躺在床上玩手游。他操作刁钻,三两下干掉对面,很快觉得无聊起来。扔掉手机翻了个身,他看到正在课桌前埋首看书的敖丙。

因哪吒寝室清净,晚自习结束后,敖丙都会来他这儿坐一会儿再回去自己的寝室睡觉。

哪吒支起手臂,托腮看着敖丙。后者看书的姿态极好,脊背挺直,面色专注,哪吒真不知道这些书有什么好看的。

“嗳,敖丙,”他忽然开口,“我好看还是书好看?”

敖丙闻言,目光总算从书本放到了哪吒身上。

此时哪吒刚洗完澡,那头冲天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肩上,黑眼圈妆容也被洗去,露出那张画一般的精致面庞来;他向来不好好穿衣服,胸膛大开,肤色素白,整个人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。

敖丙差一点就脱口而出“你好看”三个字来。


他轻咳一声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,说:“哪吒,你对未来没有打算吗?”

“未来?打算?”哪吒的表情像在听什么笑话。

“李市长能护你一时,总不能护你一世。就算你在他的包庇下浑浑噩噩高中毕业,可是毕业之后你又打算做什么?”

哪吒沉默片刻,反问道:“那你的打算是什么?”

“我想学医。”敖丙答得很干脆,“我想找能治好我们的病的办法。”

哪吒撇了撇嘴,想说我和你又没病,这明显超过了医学范畴,拿去给科学院解剖都不一定有结果;泼凉水的话在喉头兜兜转转,终究被他咽下去了。

“我现在有打算了。”他说,“我和你上同一个大学吧。”


敖丙笑了笑,眼底多了分暖意。他说:“那你可要抓紧时间准备这次的期末考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高一升高二要分班。只要你能进全年级前五十,我们就可以分进同一个尖子班。”

敖丙的话简洁明了,哪吒显而易见地提起精神,比之前扯大老远的理想和未来要来劲许多。

“这点小事,难不倒小爷我。”他信誓旦旦地开口。


有一句话哪吒没有跟敖丙说。

他对这个世界从没有归属感。他不提未来,是因为他没有未来可言。

但和敖丙的相遇相识,却让他如同浮萍生了根、竹筏有了镐,他方才开始拥有“活着”的实感。

或许他前几年浑浑噩噩的人生,全是为了等他。


6.

高一期末考的成绩榜单出来后,惊掉了无数人的眼珠。

全年级第一名自然是雷打不动的敖丙,但在他的名字下面,第二名的位置,却出现了没人敢相信的名字——

哪吒。

他顺理成章和敖丙同班,在他的霸道之下又和敖丙成为了同桌同寝。

他的成绩再也没有落下。


高考前一天学校放假,哪吒没有回家。

他爬到了郊外的山顶,还嫌视野不够好,寻了最高的那棵树,轻巧地爬到树冠上,坐在枝桠上俯视着这个城市,嘴里哼着生日快乐的调子。

今天是他的生日。

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,自然也没有人祝福他。


他坐到落日西沉,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。

他低下头,敖丙手里捏着一只鸡毛毽,眼带笑意地看着他,“踢吗?”

哪吒先是条件反射地扬起嘴角——他看到敖丙的时候每次都是开心的;随即他想到什么,收起笑容,说:“稀奇,高考前一晚,你竟然不呆在家里看书?”

“不差这一天。”敖丙说。

“不巧,小爷今天想一个人清净。”

敖丙眉头微蹙,“哪吒,你有事瞒我。”

“你今天怎么这么烦。”哪吒赶他,“快走吧。”

敖丙深深看了他一眼,欲言又止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

直到看不到敖丙的身影,哪吒才松了一口气,垂下眼睑。

他不知道敖丙是怎么找到自己的;或许就像那天满月他找到仓库里的化龙少年,对方体内也有冥冥中指引他来到自己身旁的存在。

能看到他的脸,就已经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。

也是最后一个。

他活不过成年,这件事自他出生就知道了。


最后一丝阳光坠下地平线,天空骤然阴沉。雷云在山头聚集,甚至能看到云间闪烁的白光,可以想象这一朵云中蕴含了多么惊人的雷电。

哗啦!

夜幕被闪电劈碎,那道光准确地劈到了山顶少年的身上。

能够轻易将普通人电焦的闪电却没能击昏哪吒,但巨大的痛苦让他无法控制身体,他从树梢上摔落在地。

闪电一层接一层打到他身上,那种把血肉剥离翻搅的痛楚让哪吒浑身抽搐。

紧接着从旁边伸过一只手,将哪吒的手紧紧拉住。


双手相握的那一瞬间,哪吒额头的印记红光大盛,他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。

他是魔丸,他是灵珠。

他看到他和敖丙在不同的时空相遇。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,有着不同的身份,但每一次他们都能成为最好的朋友,他们无话不谈,相见恨晚,分享彼此的秘密,共同品尝悲伤和喜悦;

每一次天劫,敖丙都会跑过来拉住他的手。

他的肌肤已经被闪电劈得血肉模糊,却仍然感觉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自己的眼眶滑落。

他用已经没有声带的喉咙骂道:“真傻。”


两人的肉身在白光中化为灰烬。


7.

哪吒看见日月交替,斗转星移,沧海桑田。他看见万物的始与终,时空从混沌到有型,再复消亡。

不变的是,他的手心里始终紧紧牵着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手。

他知道,这片风景,有人陪着他看。


嗒。

他听见花瓣绽放的声音。

一缕阳光从头顶漏进来,投到他们相握的双手上。

莲花开了。

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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